吕不韦赶忙上前:“阿父,我在呢。”

直至吕不韦凑到赵维桢身后,赵梁才好像看到了他。

老丈人困难地伸了伸手,吕不韦赶忙握住他枯槁的手掌。

“别让维桢为难,”赵梁哑声道,“答应我,照顾好我女儿。别让她为难,别让她受苦,也别伤她的心。”

这就是要临终托付了。

吕不韦神情一凛。

人之将死,纵然是吕不韦,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更为真切了些。他握着赵梁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而后郑重道:“阿父放心,不论出什么事,我都会护维桢周全。若阿父信不过,我可对天发誓。”

说着,吕不韦抬起手示意。

“好。”

赵梁听到这话,面上的紧蹙才松了些。

“我还有话对维桢说。”赵梁喘了口气:“你们都下去吧。”

“都下去吧。”

父女二人要单独交谈,吕不韦立刻起身,带着一众侍人与医师走了出去。

眨眼的功夫,室内就只剩下了赵维桢与赵梁。

“阿父先喝口水再谈也不迟。”赵维桢劝道。

“不用操心了。”

触及到赵维桢关切的神情,赵梁神情分外慈祥:“这些日子苦了你。”

赵维桢:“有侍人伺候,我没做什么。”

赵梁:“为了我,维桢多日不上朝。”

赵维桢认真说:“当父亲的身体不好,女儿若因旁骛而不能守护,此乃天大的不孝。我要是连家人都无法照顾,谈何治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