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梁感叹地笑出声来。

他一笑,就忍不住咳嗽,肺部发出近乎于风箱般的刺耳噪声。赵维桢赶忙将赵梁搀扶坐起来,一手为他抚背,另外一只手牢牢牵住父亲。

“你又不是我女儿。”赵梁说:“做到这一步,我很感激你。”

赵维桢大吃一惊,猛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道:“阿父?!”

可赵梁的眼神却是分外的平静。

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四目相对,赵维桢明白了赵梁的意思。

“在邯郸的时候,我就发现,”赵梁继续说了下去,“维桢已经不是我的维桢了。可细想之后,我又想不通为什么,那便不想了吧。”

话这么说,但当父亲的始终温柔地牵着女儿的手。

“唉!”赵梁一声叹息:“我糊里糊涂一辈子,想不通就想不通。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纵然不是又如何?”

赵梁怜爱地看向赵维桢。

“十几年,既你视我为生父。”赵梁说:“就算你不是我的维桢,也是我的女儿。”

“……”

话语落地之后,赵维桢再也绷不住了。

她一双眼睛的视线迅速变得模糊不堪。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

赵维桢不是原来的赵维桢,而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

是啊,即使她有原身的记忆,不是本人就不是本人。一名疼爱父亲的女儿怎么能不清楚呢?

只是赵梁这个人,心软又没主意。他发现了,选择不深究,甚至是接纳赵维桢为他第二个女儿。

“别哭。”

赵梁好声好气地开口,还不忘帮女儿擦去眼泪:“平原君死的不安生,而如今我到了日子,没病没灾,不是挺好的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