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外袍挂在吕不韦的肘间,他既不言,也不行动,任由赵维桢抓着自己的衣襟。

“为何这么做?”赵维桢轻轻开口。

吕不韦垂眼。

他生得高,不过是低眸,便能看见赵维桢的头顶。尤其是她没抬头,赵维桢后颈一道顺畅的曲线没入衣领,从后鬓到布料之间不过三寸的肌肤悉数落在眼中。

男人就盯着那道曲线,不见情绪地回应:“我故意的。”

赵维桢:“……”

吕不韦理所当然地开口:“我救下维桢,于维桢有恩,你欠我的。”

赵维桢松开扯着吕不韦衣襟的双手。

外袍落地,内在的裘衣松松垮垮,男人胸()膛与腰()腹之间的肌肉纹理若隐若现。与之相对的,赵维桢却依旧穿着整齐,她严丝合缝的服装与吕不韦白皙的肌肤相称,对比分外分明。

“这件事必须压下去。”吕不韦并没有纠结于赵维桢的问题:“否则,天底下憎恨你我,憎恨秦国的人数不胜数。若旁人效仿,就麻烦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赵维桢问。

问的当然是刺客的身份。

这个年代愿意为国、为一志向而动手的游侠刺客数不胜数。太史公写《史记》,甚至专门有一篇《刺客列传》作详细记载。

见那刺客作儒生打扮,许是浑水摸鱼,但赵维桢觉得,他若真的是一名儒生也不意外。

这个年代的儒生刚的很,可不止是嘴皮子和笔杆子厉害。

“听口音是韩人没错。”吕不韦说:“可到底为何动手,还得再问问。”

也许他就是为韩国报仇,存与不存,韩国注定为秦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