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汀感到自己浑身黏湿,像是在水里泡过一遍,也难怪冉酒说的这么笃定。

可是她没想到还有别的原因,冉酒说:“你一直掐着自己的脖子。”

她愣了一下,接着才发现脖颈还有种被勒过的感觉,怪不得刚才在梦里喘不上气。所以冉酒刚才一直抓着她手腕,应该就是防止她自己伤害自己。

顾不得那么多,她紧紧抱着冉酒:“酒酒。”

冉酒的腰那么细,盈盈可握,稍微用一些力气都能摧折。容汀不明白她是怎么面对这些残忍的事情,走出来要用多长时间。

冉酒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汀汀,抱歉让你知道这样的人生遭遇,因为凡是知道的,都会被我弄的很压抑。”

不是的,容汀想否认。

可冉酒的语气那么平淡,又镇静,如果她此时打断,才显得小题大做。

“我以前也想活的像个人,至少阳光一点,充满希望一点。”冉酒缓缓说:“可是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我改变不了我的过去。”

这样的话充满了无力感,冉酒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无力。

“我并不是个完美的人,我其实很讨厌下雨天,总让我想起南方那段潮气水湿的日子。屋子里的窗户和门都关着,喘不上气来,阴戾的情绪就会在皮囊下慢慢发酵,我只想杀/人,偶尔会做没有边际的梦,如果我们一家都消失就好了。”

“是不是很阴暗,很可怕?”冉酒轻笑:“不用担心我,你觉得我会难过,会委屈,会痛苦,但不是这样。那段日子太长了,即使我抽离出来时又觉得没有抽离,会被熟悉的恐惧摄住。但是你放心,我恨人恨到了一定地步,反而不会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