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扼住的感觉那么强烈,喘不上气来,从脖颈的动脉往上边,血液凝滞,下颌逐渐酸软,鼻腔涌出血腥气,眼珠有种爆裂的感觉。

怎么能这么难受。

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硬生生被揪了下去,柔和的凉意粘连在她身上,慢慢抚静了这股莫名的燥意。

容汀的呼吸逐渐平缓,睡意驱散,还没睁开眼,就下意识抱住了眼前的人。

冉酒的体温和身上的香味她都不能再熟悉,待意识清晰起来,她抬起手抚摸她颈后的头发。

掌心的发丝柔滑,倒是照她之前的叮嘱吹干了,只是发梢仍泛着少许湿意。

冉酒和她面对面侧躺,她穿着那件白色睡裙,肩上仍是凉滑的,冷淡的月光投进来,她淡色的眸子正专注地看她。

容汀视线下移,落在冉酒的脖颈上,那么细弱的脖子,有一道已经变浅了的痕迹。是被掐留下来的。

冉酒顺着她的视线:“没办法,我有听医生的话,天天抹祛疤膏,你也给我热敷过啦,但是疤痕很难下去。”

容汀松了口气,思维却混沌,只说没关系。

这个时候了,她心里剩下的只有心疼,可是冉酒似乎觉得她只在乎她的外观。

冉酒的声音静谧安然,“汀汀,你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