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舍不得一些东西,她忍不住抓住最后的稻草一般抓住旁边那人,“别走。”

然后自己的手被人缓缓地,坚定地握住了。

冉酒醒来的时候是在普通病房,她的身体有些脱水,正挂着点滴,一条腿打上了石膏,正架在床上。

病号服有点宽大,露出她半截纤细的锁骨,在病房白炽灯的光线下,有少许阴影顺着滚动,让她显得更加形销骨立。

被宽大的病号服一衬,容汀撑着脸观察她,蓦然发现她真的好瘦。

冉酒慢慢眨巴着眼睛睁开,嘴唇微微翕动,神识还没有缓过来。

有护士过来给她换了点滴,余光瞟到这个人挺瘦的,然而脸部轮廓很好,从额头到鼻梁到唇线都无可挑剔,眼睛是很是完美的琥珀色,泛着淡漠的光泽,不知她到底是处于困倦之中,还是仅仅有些厌倦了。

她之前听主治医师说过,这个人是出了紧急事故以后送进来的。至于什么事故,昨天半夜来警察的时候她还听了个大概,当时就觉得胆战心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还跟犯人搏斗了半天,不禁对她有些佩服。

然而等视线移动到她有些消瘦的身体上,又怀疑这小身板能打得过那人吗?

她心里庆幸没出什么事儿,她见过好多急诊室送来的经历过事故的人,比起寻常疾病,这样的更像是天降大祸,不说身体在一刹那遭受的折磨,即使醒来以后也往往精神涣散,如果身体状况太差,很容易陷入到抑郁的情绪中。

她不知道这个女生经历过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她很可怜,下意识让旁边陪床的容汀等她醒了以后多和她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