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卖啊?”

餐桌上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周遭安静片刻,人们用奇怪的视线打量他们,脸上的不满溢于言表。

然而朱文斌始终装着人模狗样,从他脸上没有半点裂隙,端的好似彬彬有礼。

只有冉酒眸子生冷,滚烫的茶水浇在她手背上,抓着杯子的手还在颤抖。

她劝自己,要忍,一定要忍住。

旁边的人们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只以为是父亲对女儿开玩笑,女儿突然被惹恼了而已,接着继续说说笑笑了。

良久,冉酒撩起眼皮,居然扯出个淡淡的笑,却让人心里发寒。

她知道,只是这样,就能让朱文斌愤怒了。

果不其然,朱文斌脑子里哪根弦被拨动了。

他记得这双眼睛在看他时厌恶的样子,就像厌恶一块腐烂的臭肉。

她的眼睛从来都那么疏冷,在派出所外边警告他的样子,考上大学离开时轻蔑的样子。

以及,她告诉他,她要学法律时桀骜的样子。

昭告着他,她脱离了他,他以后再也别想管她了。

那个无用女人带来的拖油瓶,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他。

就是这双又野又狠的眼睛,让他在无数晚上睡不着觉,每每想着徐慧芳那么弱的一个婆娘怎么生出这样狼子野心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