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打破了裹着徐慧芳的糖衣,她的亲妈还有的活吗。

徐慧芳那么脆弱,没有被人爱的时候就能淌河,好不容易找到个温柔乡,就算最后醉死在里边也是她的选择。

只是冉酒还是好难过,她要的那么简单,却从来没人能给得了。

她只是想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能有人能站在她身旁,能真心实意地帮她说话而已。

第二天朱文斌从主卧出来,挑衅般拿着她的发绳,朝她咧嘴笑了笑。

她的心脏剧烈抽动着,快要呕吐。

这么窄□□仄的地方,无处可逃,面临的只有无穷的压抑和失望,没有终点。

她安全的茧房被彻底撕碎,当晚找同学借了钱,在要上高三这么重要的当口,无人问津地逃离了这座城市。

不知过了多久,冉酒渐渐地脱离梦中那个纵深的渊薮,母亲刻薄的骂声,朱文斌油腻而恶心的笑,还有那个狭小而闭塞的鼠屋,都从她的梦境中渐渐远去,唯一有所感触的只有掌心的一股热意。

她似有所感的抬起脸,外边的屋檐仍旧滴着水,外边有人踩水的声音也十分明显,天空半明半暗,窗帘也拉着,台灯也没开,但是面前坐着一个人影,安静而恬淡的看着手机。

外边的白昼越来越短,偶尔会有凉风通过窗缝漂浮进来,那人的身子微微挡着窗户缝,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容汀把手机的亮度调到了最小,那点光亮甚至只能印出她脸颊大致的轮廓,不过她的一只手延伸到床上,死死拉着她,像是倔强的要冲断她和噩梦的连线。

冉酒嘴角漾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温柔地唤了一声:“汀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