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寒冷的晚上,外边昏黄的路灯映射出冉酒苍白的小脸,她小心斟酌着和徐慧芳说了这件事。她的手像是抓救命稻草般抓着自己的母亲,把最后的求助希望那么可笑地寄托在她身上。

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冉酒一直想不通这句话,为什么母亲非得爱自己的孩子,她也可以更爱自己啊。

可惜当时的她并没有这个觉悟。

再或许,之后的徐慧芳会有一点点在乎她,可是当时的徐慧芳并不会。

徐慧芳的手毫不犹豫地抽离,狠狠用食指戳了她脑门一下:“砍脑壳的冤家,人家朱叔对你多好,买这买那的你不惦着人家的好,净说坏话!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记人恩情的白眼狼。”

她看不到冉酒的眼神慢慢灰暗,还是很兴奋地搂着自己刚买的红裙子,“你朱叔爱画让他画一下怎么了,你这张脸还是我给的,怎么了?每天藏着掖着是只想让那些追你的小男生看吗,朱叔都多大了,他就是想亲近你”

亲近你

据统计,世界上的猥/亵罪逾八成是熟人作案,只是发现这个可悲的规律时已经晚了。

至少在徐慧芳心里完全没这个概念,她沉浸在朱文斌对她的好中难以自拔,天天只顾得上撒娇要东西,哪里顾得上自己亲女儿。

冉酒忽然认识到自己的举止多么可笑,要叫醒一个沉溺在甜美梦境中的人何其困难。

再说她了,她见过徐慧芳要死要活的时候,比现在的状态还可怕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