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年龄大了,也不爱热闹,不到九点半就进了自己那屋,再也不出来了。

二楼只有她们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一起合租时那种自由,容汀给冉酒指了浴室,嘱咐她记得带上换洗衣物,不要用凉水冲澡,出来的时候可以随便穿,不怕被人看到。

她安顿完冉酒,趴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一种在梦境中的感觉。

西浔偏远,此时万籁俱寂,树下也静谧,她们似乎同时被与世隔绝。

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关系,除了她,冉酒也不是属于任何人的。

浴室离这边很远,她几乎听不到动静,开始还探出头听听,后来发现冉酒应当用不着她了。

她关了灯躺在床上,太开心了,久久地张着眼睛。

她咬着嘴唇,头枕在胳膊上,有种失重的感觉,好像漂浮在幽蓝深邃的海洋中。微不可闻的淋浴声证明冉酒真的在她身边,她在这种温吞的幸福中快要溺死。

后来还是熬不住了,一种疲乏很快覆盖了激动的心情,两只眼睛缓缓合上。

半睡半醒间,门突然响了一下,外边那人似乎不知道怎么开门,推了两下没推开,接着往外一拉,直接进来了。

细弱的光线透进来,当中勾勒出个纤长的人影。

容汀下意识偏过脸,还没等反应过来,旁边的床被轻轻压了一下,一股熟悉的冷香传过来,冉酒带着湿润的水汽直接钻进了她被窝。

容汀被冰凉的肌肤贴住,瞬间坐直身体,声音吃惊却含糊:“你怎么了?”

冉酒湿润的乌发垂在肩上,在那段阴影里一晃一晃,她似乎摸索着什么,小小地抱怨了一句:“你这里只有一个枕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