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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错哑着嗓子艰难出声,“可是我想你了。”她睁开眼,抓住宋修放在她鬓边的手,小声问道:“你能不能,陪我两日?就两日。”

小姑娘身上温度还烫得吓人,一双眸子像浸过水般雾蒙蒙的,就这般直勾勾地瞧着他。

宋修心一悸,低声应了她一句“好”,仿佛浑然忘了他如今是何处境,是如何如履薄冰地走下每一步,忘了他应她这两日,便是两日不在将军府,两日不在新帝的眼皮子底下,又意味着背后要付出多少心血。

璀错拉着他的手,反复确认了他不会半道不见了人,这才睡下。

她这一觉故意睡得断断续续,隔一会儿就醒过来一次,宋修便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地照看着,一晚都不曾合眼。

宋修白日里还得进宫,第二晚璀错实则已好了大半,却还是故意装着病折腾他,磨得他又是一宿不曾沾过枕。

她装病委实不太娴熟,也就是关心则乱,宋修才一时分不出,只当她病得难受,分外黏人些,便一直陪着。

两日过得很快。

最后一晚,璀错大方地让出半张床榻来,拍了拍身侧的空儿,“你上来睡罢?”

宋修抬眼瞧了她一眼。

她继续道:“我今日好多了,不必整夜守着。你也该好好歇一歇了不是?”

宋修“嗯”了一声。

她伸出手去,拽着他衣角,“陪我睡罢?你不陪着我,我睡不着。”

烛火被吹熄,璀错略有些不自在地翻了个身——两人已有大半年没躺在同一张榻上了。

就像她乍来别院时,只睡半边床榻,总觉着身边还有个人,可每每清早睁眼,余下那一半床榻总是冰凉一片。她过了一两个月才习惯自个儿睡,现下这个人又回了来,她又不习惯了。

她熬着时辰,数着身后人的呼吸。却听见身后一阵窸窣,紧接着被一双手搭在腰间,随着一声喟叹,那双臂膀略一用力,将她勾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