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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当她看到裴泽绍在信中说他们已决定孤注一掷时,马上便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的胜算有多么小。

璀错正借着烛火点燃信纸,突然心念一动,想起最后一次见着宋修时,他身上似是随身带着禁军布防图。

火舌舔上信纸,火势顷刻变大,她这一怔神儿的功夫,便烫着了手。

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竟觉得体内晏云归的怨气在蠢蠢欲动——若能助裴泽绍此回事成,便能杀了长公主,替晏回报仇。

第17章 他给我布好的局,我怎么……

璀错给裴泽绍留了信,叫他再等几日,她有东西要给他。

璀错在心里盘算了盘算,要拿到布防图,须得先见着宋修的面。

这副身躯如今也确是不中用了些,璀错用凉水洗了一遍身子,又坐着吹了一夜风,第二日晌午立竿见影地便开始咳嗽,到了晚间,就烧起来。

她烧得迷迷糊糊,半夜醒过来,见池夏在不断用帕子蘸了冰水,拧干覆在她额上。

池夏见她醒了,显然松了一口气,忙端上药来。

璀错支起身子,喝了一口便被药汁苦得皱了皱眉,神志略清明了些。

“你去寻一趟宋修,就同他说,我太难受了,我想见他。”她倦倦看了一眼天色,补了一句:“他若是还不打算来,你便告诉他,他一日不来,我就一日不喝药。”

她声音发着虚,脸庞烧得通红,说完这几句又咳嗽了好一阵儿。池夏眼眶一红,“夫人何必”话说到一半见璀错闭上眼睛又躺了回去,最终只能应了一声,“奴婢这便去。”

璀错又睡了一会儿,朦胧中听到有人急急进门,压低了声儿问,“怎么这般严重?”

似有郎中又来替她诊了脉,向那人回禀道:“夫人只是感了风寒,按时服药便能好,这病不打紧。要紧的是夫人郁滞于内,忧思伤身,长此以往,怕是吃不消。”

璀错听得到动静,奈何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能感觉到有人不厌其烦地一勺勺喂药给她,不知喂了多久,一碗药才喝下去。那人给她换了块帕子,小心将她被汗打湿的鬓发拢回耳后,轻叹了一声,“怎么还像个孩子,这么折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