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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活生生的,有这么个牵扯。

他拿起其中一枚香包,端详了很久,那些几十年前的少年往事——连着元霄硬气不肯认错的眉眼一道冲回他脑海之中。元帝忽然之间就想起,他也曾经这样怒气冲冲为一个人过的。

顺仪帝时,有人暗中嘲讽当今太子过于阴柔绵软,不是个可造之材,盛王恰巧经过,听见后二话不说,上前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教训了一顿。这人似乎还有些来头,但那又怎样,他议论的是太子,教训他的是王爷。无论如何都比他大。当下屁不敢多放,夹着尾巴溜了。

当时的盛王尚未有后来战场威名,却已显虎豹风姿,把人打完只冷笑道:“本王放你走,好叫你告诉他们,谁不服太子,便是不服本王,不服本王,就是不服大乾。你大可以试试,是你的嘴硬,还是本王的拳头硬!”

这话后来是传了出去,却稍许有了偏差。就有人说,盛王果真狂妄,说见他如见大乾,司马昭之心,人尽可知啊。对这种谣言,元麟渊一个字都懒得管。旁人爱信那便信,若心中怀疑,他说什么都是错,说心中坦诚,不必解释也是真。

结果最后是他瞎了眼,元景并不信他的。

“……”

元帝将香包放回去,收了起来。盒子关上瞬间,这几十年心中憋着的那口气突然就像风吹落的梨花雨,一并散了去,忽然之间无悲无喜,再提不起气焰,也发不出火来。

此刻御花园中,元帝看向太后:“太后找朕有事?”

太后只知道,元霄被皇帝扣在御书房,几日不曾露面。她心中担心孙儿,却也不能因此指责皇帝是否所行不公。只道:“先前皇后给哀家看了几个人,哀家觉得不错,见今日阳光明媚,就想和皇帝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让孩子们见见。”

哦,要说这件事。

元帝不拆穿太后,说:“此事嫂嫂与皇后作主便好,瞧中了,朕便赐个婚。这几个孩子老大不小,该自立府邸的便自立府邸。”他顿了顿方说,“年纪到了,就该娶个妻生个子,嫂嫂,你说是不是?”

太后听着这话有些耳熟,一想,她好像对景儿这么说过,暗道,怎么,皇帝是故意拿这话头来刺她吗?想着又觉得不大可能,这两人都多少年没有过来往了,元帝何必如此。再说这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本就是天纲伦常,正常地很。她道:“老大就算了,早早有家立业。老二还远在肃岭,此回可先给老三和老六瞧一瞧。”

既然说到了两个皇子,就顺理成章地提到了太子。

“哀家有些时日不见太子了,他似乎不在景泰宫?”

话绕这么一大圈,总算是问了。元帝心中笑了笑,便道:“不错,他在朕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