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这样想着时,李玄愆也扫他一眼,留意到他面上显露的骇怪表情。一时也觉自己表现有些失仪,便对着温梓童温和的笑笑,出言圆道:“我母后冥寿之时,温姑娘刚刚经历一难,眼下身体虽凭借汤药恢复许多,但是药三分毒,还需仔细将养。”

说这话时他态度端的极为雅正,可内心却如翻江倒海般沸腾!

眼前的温梓童垂眉敛目,恭而有礼,可他脑中所思,竟皆是前日夜里他入她闺房,见她酒后失仪的样子。她乖巧趴在他的怀中,他也紧紧将她拥抱,还有她留在他肩头的那两排齿痕,以及临别时他留在她额前的那一吻……

温梓童起礼后原地恭立了许久,却还不见二位皇子走。依照礼节皇子不离开,她不能先退下,她得立在这儿恭送二位皇子走远。

温梓童悄悄抬了抬眼,也仅敢看到李玄愆的皂靴,若是再往上看便有僭越之嫌。可她看到李玄愆的一双脚在原地扎得稳实,丝毫没有转身要走的意思。不禁轻轻眨动眼睫,猜测着这僵持要到什么时候。

她虽也想见李玄愆,可在庭壸宫巷这等宫人内官频繁往来之地,众目睽睽下她也不敢抬头看他。这种见面除了令她深感局促压抑外,并无增近之用。

是以她这会儿倒是盼着李玄愆快些提步离开。

只是李玄愆并未如她所愿,反倒开口问道:“温姑娘入宫来是为何事?”

温梓童只得垂首恭立着回答:“回四殿下,臣女入宫是为贤妃娘娘所宣见。”

“贤妃?”李玄愆疑惑着复念了句,便即转头看向身旁的李桓。李桓双手负在身后,淡定自若,并未因温梓童的话显露出半分惊讶,李玄愆便知他是早知晓这事的。

可早知晓却对此事只字不提?李玄愆不由得双眼微眯,对李桓流露不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