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小祖宗

大脑里乱作一团,只剩下最原始的念头,她极度克制的念头在一瞬间变得强大而又猛烈,她每一次的自我克制失败都变成反作用力,想要标记的念头正在膨胀,正在充盈着整颗心。

岑清伊已经想不起江知意去录制节目的事儿了,她只记得姐姐不在家,不在身边,她极度渴望的九里香,房间里淡薄的九里香像是稀缺的氧气,她有些呼吸困难,“姐姐,姐姐姐姐呜”

强忍到最后,变成了可怜巴巴的控诉,姐姐说了不会抛弃她的,她恳求道:“别不要我,别”

此刻江知意的不出现,在岑清伊看来就是不要她了,她也不知为何,一股巨大的悲伤从心底涌上来,她似乎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她好像被抛弃过不止一次,那悲凉到骨子里的痛苦正在蚕食她的理智,她渐渐真的认为江知意离开了她,否则她如此难受,姐姐为什么还不回来?

岑清伊进入到理智与非理智之间游走的状态,她时而有片刻的理智,知道江知意是不在家而已;可非理智上线时,她是一个被抛弃的人,仿佛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而已,有些话自然而然地从唇齿间流淌出来,“姐姐,姐姐,我、我们说好的,死也不分开,说好的啊……”

岑清伊已经不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仿佛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她说出来的话都是那个人想要说的,她说她们约定好的,她们要在秘密基地见面,她们不见不散,但是……岑清伊身体蜷缩,像是囚徒一般趴在地上,痛苦地呢喃,“你、你失约了,你失约了啊,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为什么啊!”

岑清伊被铐住的双手举起,双肘支地,她嘶吼地质问为什么时,双手猛地抬起,双肘骤然撞向地面,疼得她倒吸口气,理智也回来一丝丝,她哭腔呢喃:“姐姐我好痛,你快来疼疼我啊……”

像是无望的人,除了祈求不知该做什么,岑清伊双膝跪地,身体向前趴着,支撑的双肘抬起,双臂抱头,整个人像是将死之人在趴跪着求饶一般。

理智再度模糊,岑清伊仿佛在做梦,梦见自己被抛弃了,她梦见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她站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她的步子像是灌了铅,她站在原地,她的身体有着自己的使命,要等一个人来,一定要等,她们约好的……

约好的,约好的,岑清伊口中痛苦的呢喃,“姐姐,姐姐,你会来的,你一定会来的,你说过你不会再骗我,你说过的,你来啊,来找我啊……我等你三天三夜了啊,你还来吗?还来吗……”岑清伊仿佛身处于滂沱大雨之中,浑身诗透了,冰凉的雨水浇醒了她,她痛苦而又绝望,“姐姐不来了,是不是?姐姐是骗子,骗子,骗我,一次,一次,又一次,你……”岑清伊终于哭出声来,像是受尽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双手握拳用力抬起,猛地砸向地面,疯狂一般,“为什么!为什么要一次次骗我,为什么!”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岑清伊已经听不见,完全沉浸在痛苦的梦幻里。

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楼道里的灯光,1层,2层,3层……一直到15层,江知意颤抖的手还没打开门,就已经在高声回应,“我没骗你!没有!”

房间里的九里香,已经透过缝隙蔓延到整个楼道都是,江知意的腿都是阮的。

她从很远位置的就听见岑清伊的质问了,她多想立刻回答她,她不接她的电话,她听不见她的声音。

忍冬从隔壁出来,“我来帮你吧。”

忍冬帮着江知意开了门后退回到隔壁,回身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夏冰,长舒口气,像是叹气,又像是庆幸,“老五回来了。”

江知意打开门板那一刻,扑面而来的浓郁麝香味,让她直接腿阮靠在了墙壁上,“宝贝,宝贝!九儿宝贝!”江知意没力气再走了,她拉过门,用身体关上门,一遍遍地叫岑清伊。

沉浸在悲伤里的岑清伊本是听不见江知意那并不高的声音,但江知意进门后释放了大量的信息素,岑清伊的腺体再度叫嚣,想要标记的念头夺回巅峰,让岑清伊从近似梦幻的世界里醒来,她现在最想要的,是标记,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岑清伊寻着九里香,像是捕猎者,寻着食物的香气,寻到了江知意。

岑清伊几乎是饿狼扑食一般,扑向江知意的怀里,但仅剩的理智还提醒着她不能标记江知意,江知意还在孕期。

岑清伊咣当一声撞到门上,用双臂将江知意限定在自己怀里,强忍着标记的念头,她缓缓地低头,滚烫的呼吸落在江知意的耳畔,沙哑的声音说出前所未有的强硬之词,“低头。”

江知意抱住岑清伊那一瞬间,被喝道:“不准碰我。”

江知意的手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时,双眸委屈地泛红,“你凶我。”

岑清伊深吸口气,舀牙克制地哄道:“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