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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就在这里,初会张绣。

“文敬,当初河右一别,未曾想竟能在如此氛围下再见,当真可喜。”马悍远远就向张绣伸出手,热情招呼,仿佛此地主人。

张绣隔着老远就长躬到地,连道“惶恐”,态度可谓诚恳,甚至可以说是谦卑。

不过两年不见,张绣早已不复当初在黄河岸边截杀马悍的锐气,脸上多了几分风霜,举手投足,也远较当年沉稳——由一偏将成为全军之帅,由不得他不谨慎沉稳。

细算起来,其实当年马悍并未真正与张绣照面,双方并无正面冲突,加上有贾诩这个过硬的“桥梁”,可谓一拍即合。

为了让张绣安心,马悍并未将全部护卫调上山,左右只有陈到、铁奴、阿苏等三人而已。

张绣也出于同样考虑,只带一副将上山。

马悍一见那髡发虬须、壮硕如牛的将领,脑海里掠过一人,脱口而出:“莫不是胡车儿将军?”

那胡将原本斜睨诸人,满面桀骜之色,闻言瞪大眼睛:“某不过一边鄙之将,也入骠骑将军之耳么?”

马悍笑而不语,没法子,因为后世某一本书的演绎,你想不出名都不行。

胡车儿因马悍这样的名将勇将也听过自家名声,心下好感一生,桀骜尽去,执礼甚恭。

就在这太白绝顶上,马悍、贾诩、张绣席地而坐,畅谈天下大事,尤其是荆州与刘表,更是话题中心。

马悍对荆州局势精到把握,对刘表本人性格,以及其人对荆州未来的影响,分析得头头是道。很多东西,张绣拿来与刘表一一印证,居然或多或少都能对应得上,不禁大感佩服。

张绣一向极为敬佩贾诩,深为其谋略、见识折服,故而一得贾诩相劝,并未多犹豫就同意了。如果说此前张绣同意归顺,是因贾诩之故,而今听马悍一番长谈,方惊觉这位年轻的主公,见识之深,竟不在贾诩之下,越谈越心服,深感此行不虚。

双方正谈得投机,却见一西凉卒匆匆跑来,向胡车儿施礼,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胡车儿听罢,皱了皱眉,扭头向张绣这边看了一眼,见将军谈兴正浓,不敢打搅,便与那卒子一同离开。

又过了好一阵,那卒子再次匆匆跑回,满面惊惶,远远向张绣跪禀:“少将军,不好了!胡将军跟人打起来了,眼下快支撑不住……”

张绣大讶,忙问:“对方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