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泡盏茶,叫程渠进来。

程渠将祁知年今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说过什么话,等等说得清清楚楚。

祁淮不放心,又挑着问了一些,例如问祁知年有没有好好吃饭,这一天这么奔波累不累之类,还问姜家的人有没有给祁知年脸色看。

程渠笑:“他们谁敢给小郎君脸色看!如今就怕抱不着他的大腿!我看啊,这是如今没多少人知道小郎君住在那里,若是知道了,怕是门槛早就被踩破了!”

祁淮笑,确实,世人就是如此。

从前避如蛇蝎,如今祁知年又起来了,还不可着劲儿地扒上去。

他吩咐道:“不许透露他的住处。”

“您放心,属下都知道的!”

祁淮端茶,程渠却没有离去,祁淮看他:“还有事?”

“呃,小郎君一早上醒来就在等你回去,一天问了好几回你,我临走时,他还眼巴巴地看着我呢……”

祁淮心中叹气。

他又何尝不担心祁知年,只是他与祁知年之间,确实再不宜常见面。

祁知年当他是父亲,他却——

昨夜练了一夜的剑,也确实太苦了些。

万一哪日把持不住,祁知年恐怕要恨他厌他。

见祁淮这般,程渠也不好多说,他就是个属下,哪能替主子做决定,他行过礼,便退了出去。

祁淮茶盏拿在手中,直到凉了也没有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