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纪沉鱼的漫漫求婚路(二)

“小家伙,人活在世上,有些面子功夫是非做不可的。你的脸这么有卖相,车子没有岂不是很掉面儿?”

一道低沉有磁性的男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纪沉鱼望过去,只见有两个男人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

说话的那个趾高气扬,微卷的额发和高轩的眉目十足的贵气,他身旁的那个男人却沉静如竹,一双狭长的凤眸美不胜收。

纪沉鱼卷起袖子,作势要去打架:“你叫谁小家伙?”

安静的男人上前一步挡住他,说话的男人仗着有人护,变本加厉:“哟,头发怎么短了,以前不是长发吗?现在只有个小兔尾巴了。哦,听说你脑子坏掉了,做手术得剃头是吧。”男人说完,邪性地笑了笑。

“我要留就留,要剪就剪,关你什么事?”纪沉鱼道。

他当初剪,是因为想断了和贺言舒的回忆,现在留,是想续起和贺言舒的缘分,外人是不会懂的。

“那你家猫扔在我那儿,是不是也不关我事?”男人挑眉,“我可以把它们丢了?”

“沉鱼。”贺言舒叫住了张牙舞爪的纪沉鱼,抱歉地上去打招呼,“叶总,嫌雪,沉鱼不知道我们认识,不是故意争吵的。”

“贺医生,好久不见。”叶隋琛笑笑,方嫌雪跟着道:“言舒,真巧。”

“你们这是......”

“晓月说院子里的菜正丰收,请我们过来摘一些,顺便可以聚聚、散散心。”方嫌雪道。

纪沉鱼却绕在叶隋琛的话里出不来,对贺言舒道:“言舒,他们说什么猫?”

贺言舒满脸惭愧:“当初我出国,把可乐和雪碧交给他们养,直到现在也没接回来。”

叶隋琛是个直性子,看着纪沉鱼这样儿就想骂:“我真烦透了你这种没责任心的主人,管不了就别养!那两只跟蒲公英似的,你看看我这件黑内衬,都快成白毛衣了!”

纪沉鱼扑哧一下笑出声,被贺言舒瞪了回去,他吐吐舌头:“对不起,我笑点低,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笑完沉默了几秒,认真道:“给你们添麻烦了,当初是我没担当,把一堆烂摊子丢给言舒,以后不会了。我现在就把猫接回来。”

“想丢就丢,想要回去就要回去,你当我是托管的啊!”叶隋琛骂了一句,纪沉鱼马上退回去抱着贺言舒。

“言舒,你朋友好凶。”纪沉鱼委屈道。

“要不,你给晓月帮忙去?别在这里了?”贺言舒两边夹着为难,提议。

“那好吧。”纪沉鱼瑟缩着溜进厨房。

贺言舒向叶方那对儿道明了自己和纪沉鱼的来意,和他们坐一块儿喝茶。

“就纪沉鱼那性格,要不是你老婆,我早把他打十来顿了。”叶隋琛翘着二郎腿,吐着茶沫道。

他这人就是有点双标,小美人使使性子没啥,但男主人就必须能有承担起家庭的能力。

方嫌雪帮叶隋琛剥了几个葡萄喂到他嘴边,一切的呵护都是自然而然:“说实话,你会和他走到一起,我也很意外。”他顿了顿,笑道:“纪沉鱼不是你欣赏的那类性格。”

方嫌雪的话可以说是很委婉了,事实上他对于贺言舒这个朋友,一直是存有敬意的。

两人在s大相识,对文学都有很深的爱好,也时常在球场上切磋。他们交往不深,却三观相投,无关情爱,只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在他眼里,贺言舒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而且和他很有共同点。

他们同样严于律己、明哲保身,可贺言舒和他也有不同——他是清高自洁,贺言舒却常伸援助之手。

他很尊重贺言舒,因为他知道,像贺言舒这种人行走于世,注定要承受许多额外的痛苦。

如果说他的痛苦来自于不愿被世界的污浊沾染,他尚且可以通过躲避达成目的,那贺言舒的痛苦就是不可避免的。

他曾经和贺言舒开玩笑地谈起过电车难题,救一个人还是救一群人的老掉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