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接他回家的事。

终于,人接回来了。

结果怎么这么操蛋呢。

越想越气,我想着趁他现在睡着是不是打他一拳出气,他醒了问起来我就说自己做梦了不知道得了。

但下不了手。

我翻了个身,正打算睡觉,一只手突然贴到了我腰上。

我操!

我骂了一声,浑身汗毛都起来了,虽然知道是闷油瓶的手,但我还是非常不自在。

不知道闷油瓶有没有醒着,他这人一向睡眠浅,稍有点动静就会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老年人独有的症状。

小心地转头过去,闷油瓶一下子扣住了我的腰,我整个人一瞬间就朝他靠了过去,他温热的体温传了过来,隔着睡袋我都能感觉到。

他应该没醒,可能只是感觉到身边有热源,是下意识行为。

但我完全没有睡意了。

外面的煤油灯被风吹得轻轻摇晃起来,光源很不稳定。

我看闷油瓶完全没有清醒的意思,干脆拿开他的手,滚到一边后从睡袋爬了出去。

虽然动作很小心,但木板还是会发出咯吱声,好在闷油瓶一直没醒过来。

只要不是在地下,确定附近没有什么危险后他其实很多时候睡得也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