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什么愿望好许了。”

晋珐身形猛地僵住。

楼云屏声音淡淡的。

“若确实要许愿的话,只愿楼家人一世安康,和和美美,愿云屏此生与晋珐长久别离,再不相见。云屏不想以头触柱,白叫无辜家人伤心断魂。”

晋珐的呼吸仿佛被人用力掐断,狠狠窒住。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直到楼云屏转身离开,直到门外的仆妇脚步声都渐渐远去,晋珐憋得青紫、筋络肿胀,才总算想起来呼吸这回事,猛地呼出一口气,踉跄地倒在地上,呛咳不止。

屏儿说的话,他有些听不懂。

可是他听懂了,云屏发愿,此生永远不与他再相见。

地上枯草被他撞起了一层厚厚灰尘,呛进他的呼吸里,难闻的干燥气味顺着喉管钻入肺腑,剌得胸腹刺痛。

晋珐当晚做了一场梦。

梦里他在那个小小的庙宇里,身边没有云屏。

他到处找着,却发现,眼前高高的并非土地公的泥像,而是俯视着他的楼云屏。

接着他被拽入一个有些熟悉的场景。

那是他曾经亲自策划,打算亲手布置的婚仪场地。

他身上的衣着忽然变了,变成了新郎的吉服,盖着盖头的云屏被人搀扶着,跨过门槛从外面走进来,那盖头上的绣样,喜服的布料,都是晋珐亲自挑选的。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耳边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