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樊家的小娘子常常忘了梳妇人发,是因为她每日都是夫君替她梳呀!

那几个女子脸红起来,又羡慕又难为情地互看一眼,偷偷觑向楼云屏,满是女子之间的打趣。

楼云屏笑着应了几句,同门外等着的几人一同出门去。

晋珐看着这一幕,面如死灰。

曾经他坐在楼家小院的窗边,饶有兴致地打量楼云屏的梳妆匣,忍不住手痒地拿起篦子,要替楼云屏梳发。

楼云屏当然护着自己整整齐齐的发髻,佯装发怒,躲他手里的篦子。

那时的晋珐笑着说,待她嫁他为妻,他便天天给她梳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1

如今她没有嫁他,为她梳发的也另有其人。

晋珐目光晦暗,咽了咽喉咙,跟在她们身后。

他脚步有些僵滞摇晃。

云屏和那几人相携着上山。

山上有一座小小庙宇,供奉着土地公,里面站不下许多人,因此得一个个地进去。

晋珐听见那几个仆妇对楼云屏说:“这儿的土地公很灵验的,你是初来乍到的,一定要来拜拜祂。我和你说,你许愿呀,要说出来才行,不管你想生几个大胖小子,土地公都管灵的!”

楼云屏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们几个便一个接一个地进去,楼云屏排在最后。

趁楼云屏在旁边同别人说话时,晋珐溜进了那小庙里,藏在土地公的泥像背后。

他静静等着,终于,响起楼云屏的脚步声。

小庙之中,只有晋珐与楼云屏两人,晋珐呼吸渐渐急促,捏紧掌心,脚步微微往前移动,刚想要转身走出泥像背后去跟楼云屏说话,却听见楼云屏的声音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