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将晋府下的聘礼如数还了回来,聘书礼书也被撕毁作废,你原本的迎亲书……也被他们拿走。想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另一份,你如今与那楼姑娘又哪里来的三书六礼?你哪怕去求陛下,也站不住脚,白白害了你的前程!”

“前程?”晋珐惨笑一声,“若不是听了你们的安排,我又如何会去与那几个酒鬼交好,又如何会让一个小小的婢女钻了我的空子,甚至误了婚期,叫我……”

晋珐胸中剧痛,难以继续说下去,他揪紧自己的领口,半晌没有换过气来。

“我,我那也是为了稳妥起见。若是你不亲自去接她,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发起疯来,你的婚事照样泡汤!”

晋夫人紧张地看一眼永昌伯,极力为自己开脱。

晋珐眸中的神情已与死灰无异,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与晋府的利益,根本不相同。

永昌伯夫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晋府的前程,并不是为了他好。

他怎么能以为,他与晋府当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晋珐还能再跟他们说什么呢?他们是如此的绝情,无论他过得多惨,也不会让他们有半分触动。

他不再做无谓的分辩,喃喃地说:“从今往后,你们叫我怎么活。”

晋珐转身踉跄离去,留下怔愣住的永昌伯夫妇,在身后震惊失语。

晋夫人捂着嘴,眼中冒出泪光。

这毕竟是她失散多年找回来的亲生子,府中其他的姬妾都未曾诞下子嗣,晋珐的存在是她最重要的权柄,她又何尝不把晋珐当成心尖尖上的骨肉?

可晋珐方才的姿态,分明是对他们再也没有了信任,将他们当成了仇人。

晋夫人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心痛,却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