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留下来,我要等阿镜醒过来。”

“不需要你。”黎夺锦的神情,仿佛出门觅食一趟,回到洞穴里发现宝贝幼崽被窃贼咬断了脖子的雪狐,眉宇之间满是滔天恨意,想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一般的崩溃。

“滚回京城去,去当你的荣华富贵小将军,你继续高枕无忧,和乐美满,阿镜是豁出命在活的人,你呢?你把她当成消遣。”

“你与我同生共死,你要害我,杀我,断我手脚,我甚至不会如今日这般恨你。”

“可你凭什么害阿镜,凭什么!”

黎夺锦字字句句,振聋发聩,令陆鸣焕无法反驳。

是,没有他,阿镜不会出事,是他的轻率将自己陷于险境,阿镜是为了救他,才生死未卜。

他不配,他只是个没用的纨绔少爷。

陆鸣焕俊俏的面容苍白如纸,后退了两步。

他定定道:“好,我走。但我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把阿镜当消遣。等我,我会再回来,我会有足够保护阿镜的能力。”

黎夺锦目色阴沉地盯着他,眼中除了恨意,只有拼命克制不让自己冲上去捅他一刀的压抑。

陆鸣焕走了。

曾经一同在沅镇欢声笑语度过两年的兄弟分崩离析。

黎夺锦回到房中,阿镜躺在床上,高烧不退,没有一点意识。

郎中是急急请来的,他其实是云顶观的道士。

面对阿镜的伤,黎夺锦府上配着的医师都不管用了,只有这半出家的道士,用混了土方子的符药,将阿镜的命给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