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黎夺锦说,阿镜不是通房,也不是丫环,身份特殊,这让陆鸣焕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阿镜。

他既不能像要一个侍女那样,把阿镜要过来,也没法过明路纳妾,直接将阿镜收进来。毕竟,阿镜那个不明不白的身份,他们陆家绝对不会认可。

便是这样犹豫再三,陆鸣焕便一直耽搁着。其实,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每每他试图接近阿镜,阿镜总没有个好脸色,看到他,与看到花草、墙灰并没有两样。

久而久之,陆鸣焕心生情怯,甚至觉得,就这样保持下去,他能一直见着阿镜,时不时说两句话,也很好。

可是,阿镜同黎夺锦却越走越近,现在,黎夺锦竟还说出打算成亲的话来,难不成是要娶阿镜?

想到此处,陆鸣焕瞳孔微缩,一个深呼吸后,却又缓缓放松下来。

不可能的,他陆家门楣虽高,可也高不过平远王。

陆鸣焕如若娶不到阿镜,他黎夺锦又怎么可能娶到?

陆鸣焕右手攥成拳,平复下来心绪,以平静语气调侃道:“我知道,她是你的心腹,可这批物资对你来说也是极关键的,难道不值得你派个心腹去?若是随便派个人,耽误了事儿,我可担待不起。”

陆鸣焕说着,给黎夺锦比了一个手势,示意物资里的东西。

黎夺锦眼神果然有所松动。

看着他的侧脸,陆鸣焕心中莫名多了一股世事易改的悲凉。

从前,他与黎夺锦是穿一条裤子下河游水摸鱼的兄弟,肝胆相照,心照不宣,从没有什么秘密。

可如今,黎夺锦的性格与势力一同变得比以往更加冷僻凶蛮,而他虽然依旧是那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却也不知何时学会了对至亲的兄弟玩弄言语上的心思。

黎夺锦问:“去几天?”

陆鸣焕收起涣散的心思,应道:“来回不过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