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却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胸口的徽记仿佛在发烫。伊芙琳想要挪开视线却不能够。干涩地眨一下眼睛,劳伦佐比之前更近了,眼睑再次闭合又挣开,他到了上方,占据她的视野。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瞳仁扩张,赤红的虹膜退让再退让,最后只剩下细细的一圈,环绕着捕猎者专注又幽深的瞳孔。她用皮肤感受到他苏醒的杀意,又或是食欲,还有别的,抑或是以上全部。
明明还是白昼,她却被他眼中沸腾的黑拉入夜晚。
“睡吧。”简短的咒语,是说给她听的,也是给他自己的休止符。
劳伦佐的凉意环绕她,他抱住她后没有再动。
过了良久,伊芙琳自言自语般开口:“你不为安娜斯塔西亚一家的遭遇愤怒?”
“我只是受委托在他们家附近巡逻过几天,他们确实有点可怜,但那又怎么样?”劳伦佐有点不耐烦了,他听上去像个在坠入睡梦前一秒被吵醒的病人,“你在为没有帮助他们后悔么?”
“不。”伊芙琳答得毫不犹豫。她帮不了他们。
他刻薄地笑:“所以你在自寻烦恼。你全部的困惑都来自毫无意义地坚持他人强加给你的道德底线。”
伊芙琳没有否定他的说法,但也不附和。
“这里是帕拉迪索,阿雷克斯追不到这里,安娜斯塔西亚的亡灵也不存在,”他说着说着好像又高兴起来,他情绪的来去往往显得莫名其妙,“在这里,对你最大也是唯一的威胁是我。”
做出这番宣言后,劳伦佐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