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备用的筷子,谢屿递给岁星一副干净的筷子。

男人身着整齐严肃的西装,看上去像是随时都能够参加商业晚宴的齐整,却在此时此刻,一只手臂撑着桌面,一只玉骨般的手拿着筷子,却并不进食。

眉眼间并没有笑意。

谁能想到,隔着厚重的桌子下面,温白鹤的皮鞋正踩在岁星的膝盖上。

温白鹤说完后,女人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像是在重新在审视这一段关系。

岁星对结不结婚要求不高,因此温白鹤说出来的话并没有让他觉得难堪。

他水红的唇角一侧翘起,露出无害的笑容,藏在桌子下的腿不动声色往后移。温白鹤的皮鞋也不依不挠地步步紧逼。

“话虽然这么说,我反而觉得自由恋爱比较好。就算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苦,感情会出现什么问题,都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

一直埋着头,啜着白粥的男人扬起头,看向女人,他看上去性格中庸,实际上人如外表,确实是中庸的性格。

“总归谢家在,经济上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男人深邃的眼睛中有种艺术家天然的浪漫因子,连目光都像是诗歌篇章。

“结婚当然也没问题,这都是个人选择。”

温白鹤压在岁星腿上的皮鞋在他腿弯处,漫不经心地慢慢碾磨,疯狂滋长的藤蔓紧紧将他的心脏捆束,他再也难以维持脸上虚假的神情,一瞬间的怨毒、不甘,稍纵即逝。

“是,我只是建议。”

他幽幽地浅笑:“怎么样抉择,那都是小屿自己的事。”

他垂下眼皮,敛下眼中的暗芒,几欲掐断手腕上的那段佛珠。

温白鹤的日程很忙,用餐中途便被一通电话叫走。他走了后,岁星像是脱线的氢气球,骤然坠地,这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