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宰,你该走主剧情了

“为何不骂我,反而拥抱我?”

“因为这世上没有比你更不开心的人了。”

——《罪与罚》

“中原干部出差了。”

坂口安吾手带文件包,一边走向正在喝酒的棕发男人,一边开口说道,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太宰估计要忙死了,所有任务都要他一个人干了。”估计很长时间不能来lupin摸鱼喝酒了。

织田作之助回忆了一下,似乎是这样,太宰治确实很少来了。就算表面上依旧是乖张的模样,也掩饰不了眉宇间的疲惫。

“首领很看重他。”

最后织田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可不是嘛,毕竟是组织的摇钱树。”

安吾笑着回答,伸手接过老板递来的酒,碰了一下杯。

织田作喝了一口酒,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家里的五个小崽子有没有认真吃饭。

行人步履匆匆的不知赶往何处,商店的灯光亮起,花花绿绿照亮了路途。

注定又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晚上。

不过很快织田作之助就不这么想了,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太宰治,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懒散的斜倚着灯杆。

从某些角度来说,织田作一直是把太宰治当小孩对待的。

一方面,按年龄来说,初识的时候太宰治的确不能算是个大人。另一方面,但凡心理稍微正常成熟一点的大人,都不会为了气一只狗而去吃狗粮,还全吃完了。

也许别人很难相信,这个天生mafia,让整个暗世界闻风丧胆的“双黑”之一,其实也是个喜欢玩游戏机的少年罢了。

织田作之助只是港.黑最普通的人员,没有权限去了解太宰治日常的生活,他本人也并不是很想探究,对太宰治的了解大多来自这个酒吧。

太宰治是爱笑的,笑的时候唇畔勾起,桃花眼微微上扬,似乎连里面的鸢色都淡了不少。笑的这般好看,但却少有真心,因为太宰治连杀人都是笑着的,他站在那里,就像是春日暖阳的人间炼狱。

这种笑与心情无关,和总被太宰治带着的那把枪一样,只是一种外壳。就好像刺猬,明明是那样柔软,却包裹着伤人的刺。一不小心,就把靠近的人伤的体无完肤。

太宰治的孤独无人能涉足,可他明明还不到二十岁,应该是上高中的年纪。常常在他转身的时候,织田作之助看过去,会觉得太宰治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太宰治扒拉在吧台上,诉说着对森鸥外压榨下属的不满,自己那个很暴力讨厌的搭档是如何如何过分的,以及自己的任务目标是怎样的愚蠢。太宰治也会说起芥川龙之介,那个被捡回来的,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孩子……

大多时候,织田作只是听着,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他的异能“天衣无缝”能够预知未来一小段时间内会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时常会预见太宰治从楼上跃下的场景,但奇怪的是,几秒后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他看太宰治,而太宰治只是晃着酒杯看着他笑,一脸无辜的模样,仿佛知道织田作之助为什么疑惑一样。

——这个世界不存在可以超出你预料的事情——

因为太聪明,太清醒,所以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变的乏陈可善,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住他。所以他的行为总是让常人难以理解,他总是这样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太宰治需要吃药,很多很多药。心脏病的,胃痛的,头疼的,防止自残伤口溃烂感染的抗生素……

大都是太宰治是自作自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怎么会有人喜欢冬日冰凉的河水?

怎么会有人执着于在自己身上制造伤口?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浑身伤口的活到如今……

但织田作不会去问,不会去涉足他的孤独。

他接受太宰治的虚无与无谓,也包容他的所有任性与尖锐。他看着太宰治走向血腥与泥泞,也给他像个孩子一样抱怨吵闹的权利。

毕竟织田作之助就是这样一个人。

也许正是因为他不靠近也不远离,他的神秘与掩藏的故事,这些复杂的东西汇聚在一起,让太宰治产生好奇,从而来到他的面前。

但他也无法忘记,当太宰用手指点着额头走进枪口的时候,脸上那种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孩童神情。

似乎太宰治每走一步,地面都会塌陷,然后将他吞入深渊。

织田作之助忽然觉得难过,因为就那一秒,他似乎理解了太宰治。但当他回头扬起笑脸的时候,又好像织田作之助从未看清过他的心。

为什么要这样?

你不要那么悲伤,也不要死去。

可你没办法不悲伤,你甚至无法流泪。

太宰治这时候也看见了走过来的织田,有些开心的冲他挥手:

“织田作——”

记忆中初识时的太宰治拉长声音呼唤他的名字,与眼前太宰治的声音重叠混合,转眼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织田愣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去,温和笑了笑:“哦?太宰,今天怎么有空,安吾说你最近快忙死了。”

“是啊,快忙死了,都怪森医生啦,把中也派出去,害得任务报告都要我自己写。”说到这个,本来挺开心的太宰治立刻无精打采起来,像一只蔫了的猫。

也不知道猫薄荷对这家伙有没有用……

等等,啧,我想什么呢……

织田作之助晃了晃脑袋想把不合时宜的想法晃了出去,却被太宰治敏锐的发觉到了。

“织田作,你在想什么?”

“没有。”

“有吧”

“那就有。”

“哈?织田作,不要承认的这么干脆嘛!”

织田作无奈摇着头往前走,臭小孩不满的在耳边嚷嚷,两人又再次回到了lupin。

还在酒吧没来得及走的安吾看见去而复归的织田以及本不该在此的太宰治挑了挑眉,太宰治则是回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织田作之助由衷的这么觉得。

曾经织田作之助也只是一个杀手,毫不留情的把任务目标变成印在案发现场墙壁上的痕迹。

后来无意看了一本小说,没有结局的小说。

“那就由你来自己写吧,写人怎么死的,人怎么活的。”

记忆中那位作者的模样记不清了,甚至名字也忘了,只有这句话一直回荡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