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吴培想到曾听父亲说过,楚家父子二人不和,没想到这事竟是真的,这种话是传不到外面的,只不过因为他姑母是楚静安的母亲,所以他才能知道一二。

“唉!总之你离那位摄政王远点,人家可只认你是左相之子。”吴培无奈叹气。

楚静安突然放下茶杯,站起身说道:“我走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茶还没喝两口呢,怎么就要走了?哎?我说你怎么走这么快?”吴培叫了两声,见楚静安只顾离开,就摇摇头再叹一声,“这么任性,还不是因为有个做左相的爹和当太后的姐姐?”

楚静安径直回了府,进门之后脚步略顿,直接去了楚海德书房,而此时楚海德书房内也正有一场有关宴云河的讨论。

“忠王自请离朝之后,一直住在王庄,只今日却去见了苏墨,恐怕他目的不简单。”户部侍郎石延庆开口道。

他左手边的侍读学士邓术道:“苏墨自从辞官之后,一直以教导弟子为主,旁的事一概不管,他一向对朝堂之事只是愤慨有余,如今更是闲云野鹤、悠闲自在,若让他插手朝堂,他也不会愿意。”

“但他弟子都是人中俊杰,不说去年的探花,吏部和刑部,那也是有他的弟子在的。”

“苏墨桃李满天下,受过他教导的可不在少数,即便不做官的,那也是一方士绅了。”

楚静安静静走到楚海德身后坐下,他的到来只让在场之人微微侧目,并无人停止议论,这些人都是左相心腹,自然知道这位新近出现的左相公子性格孤僻,不爱与人交流。

就在这时,一人开口说道:“依我看,大家也不用如此忧心,你们莫不是忘了,忠王可是疾病缠身的。”

“说的也是,说不定是知道苏墨文笔好,想要求一篇文章呢?”他说到「文章」二字时,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

在场众人除楚静安外,都跟着会心一笑,那人接着道:“反而是右相,近日倒是不太安分。”

吏部尚书年事已高,近来又生了重病,请辞折子已经递了上去,于是下一任吏部尚书的人选成了朝堂的焦点。

本以为摄政王一退,他那一派的官员消停之后,整个朝堂左相已尽在掌握,谁曾想,半路杀出个路之言,在吏部尚书一职上跟他们揪扯不清,至今还没有定论。

不只如此,路右相还力保下多名摄政王一党的官员,现如今已经有不少原摄政王一派的官员倒向他了。

在众人心照不宣「摄政王命不久矣」这一点后,如今的朝堂党争已经从王相之争转为二相相斗,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左右二相身上,倒是给宴云河省掉不少麻烦。

楚静安静静听了一会儿,又默默退出了书房,如今里面的议题已经从摄政王转到右相,他对此毫无兴趣。

计家,计蕴送走了对他一通训斥的王府侍卫,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松开紧握的拳头,默默朝左边厢房走去。

刚推开门,就听到一阵咳嗽声传来,紧接着母亲开口道:“蕴儿,你回来了,王爷怎么说?咳咳、咳咳……”

计蕴给母亲倒了一杯水,“他说让我好好读书,以后报效朝廷。”

娥娘没心思喝水,只连连问道:“还有吗?他还说什么了?”

计蕴摇摇头,“没有,娘你是不是该喝药了,我去给你熬药。”

“站住!”娥娘叫住起身往外走的儿子,一激动又是一阵咳嗽,“你有事瞒着我?说清楚你今天怎么见的王爷。”

计蕴不答,娥娘就挣扎着起身,“好,你不说,那我就亲自去求见王爷。”

计蕴无法,只得将今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都告诉娥娘,娥娘听完,抚着胸口,几乎要喘不上气,许久才说出一句:“你是要气死我吗?”

“对不起,娘你别生气,都怪我自作主张。”计蕴道着歉,拍抚着娥娘的背,“我去请大夫,娘你不要再气了,都是我的错。”

娥娘紧抓住计蕴的手,“我怎么跟你说的?忠王最近在赚取好名声,只要你拿着拜帖去王府求见忠王,说出原委,他定会帮你,之后你再将忠王的美名传扬开来,忠王一定欣喜。”

“可你怎么做的?你竟然去拦路,那可是要下狱的重罪,之后又不说自己的难处,你这样,还不如不去求见忠王。当初忠王可是派人送了帖子的,说明他并不在意你父亲的事。我是让你去求助的,可你都做了什么?!”

计蕴低着头默不吭声。

娥娘怎能不了解自己儿子?她情绪激动下,剧烈地咳了几声,无奈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父亲的死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怨不到别人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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