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嘉在他面前,总是那样温和,她甚至不能在自己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他哪里对她好了?

分明,他待她那样糟糕。

平稳的呼吸出现了难以抑制的紊乱,白哉震惊地发现,跟随这些念头一起浮现的,竟然不乏对丰崎宗盛的嫉妒和敌意。

甚至还有被隐瞒的恼怒和芥蒂。

看着男人轻轻环抱着名嘉的双臂,他前所未有地觉得碍眼和烦躁。复杂的情绪里夹杂的感觉太多太快,他一时都难以分辨,只知道,对名嘉有多怜惜心痛,就对丰崎宗盛有多排斥忌惮。

这种陌生的感觉来得汹涌澎湃而迅疾飞快,等白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充满了整个胸腔,争先恐后地向外蠢蠢欲动着,那沸腾满溢得险些失控的样子吓了他一跳。

像是被谁窥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白哉悚然变色,不可置信地愣了两秒。

继而,一股羞愧和罪恶感油然而生,沉重的负疚从头到脚将他淹没。

那年的早chūn,绯真虚弱地卧病在chuáng时,qiáng撑着笑容对他说:“白哉大人,和您在一起的五年,就像梦一样。您对绯真的好,绯真无以为报。”

他握着她渐渐失去温度的手,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走到尽头。

他记得痛失挚爱时心头仿佛落满了雪的树枝一般,那样沉重,那样冰冷而空dòng。

那段感情,常常让他在梦里都会怀念和微笑,持久地让他感觉温暖和柔软。曾经,他短暂地注意到新的吸引,也毫不留情扼杀过那种让自己颇觉罪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