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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海 林子律 912 字 4个月前

可轮到闻又夏,他好像没什么可想的,也没太多纠结“我父母到底在哪儿”的惆怅。

从当年养父母吵架,养父一怒之下说“毒 虫的儿子”,让他隐约猜到对方认识——起码见过——自己的生物学父母中某一个。二十年前东河地下摇滚的圈子混乱而糜烂,为后来的不安埋下种子,在养父看来,闻又夏并不“干净”。

这圈子碰违禁品的其实一直不少,二十年后的烂苹果还偷偷摸摸的,二十年前,他所谓的父亲在的那个乐队只会更放肆。

孤儿会向往寻觅亲生父母,但闻又夏一点不想,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找那两个人。

就当都死了吧,哪怕被说太冷血。

也许因为没回家,闻又夏这个年过得比以往都宽松快乐。

邱声和他蜗居在那套小房子里,白天就写歌、出门遛弯儿、去排练室开小灶、偶尔约顾杞去哪儿感受下新年氛围,晚上躺在一起听彼此的呼吸,然后就着一点酒的朦胧醉意,写些似是而非的旋律。

盛夏时那首被邱声差点强塞进新专辑的未完成品终于完工。

闻又夏写曲时前所未有的顺利,但后期编曲却卡住了。他擅长阴郁沉闷压抑且有些躁动的风格,这首歌却诞生于他们最爱意汹涌、迫不及待要泛滥的时刻,旋律柔情而慵懒,像恋人在高潮后的缠绵密语,带着对未来无限煽情的想象,有点梦幻,节拍是拖沓的,尽管依旧冷色调为主,却一点不忧郁,呈现出安宁的浅白。

这首歌很不“闻又夏”,反而更接近邱声一贯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