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出了正堂,下人走过来恭敬道:“奶奶,两位老夫人,常夫人来了。”

姜闻一听,停下脚步,也不与她娘玩闹了,回头跟两个长辈说了一声,便亲自出去迎人。

常知府先一步回了京城,叶韵宜临行前知道了姜闻准备改嫁,便由大儿子陪着在扬州城逗留下来,等到参加完姜闻的婚礼再走。

当时叶韵宜说的时候姜闻真的是感觉受宠若惊,然而随后叶韵宜就笑着说:“确实是赶上你成亲,我也能借这个由头当一次甩手掌柜松快几个月,贤妻良母当久了也累得慌。”

回家姜闻就把她的话学给她娘和婆婆,徐氏掩嘴笑,薛氏则是有些无语道:“我还当常夫人那样贤淑的贵夫人怎么与你那样好,原是臭味相投了!”

姜闻当时就翻了个白眼,不过随即她自己又笑了起来,所以有时候成为朋友的原因可能真的是惺惺相惜,自有一种磁场。

叶韵宜自从知道姜闻根本不需要为婚事忙碌之后,便经常闲来无事便到她家里串门儿,这一个月左右时间下来,熟的快像自己家一样了。

此时一进门,也不与姜闻一家客气,见一件婚服挂在堂间,笑容爽朗道:“我当初的婚服绣工可不像南边儿这么精致。”

叶韵宜嫁的可是侯府的公子,姜闻可不相信她的礼服会不精致,便玩笑道:“反正一回生两回熟,好看与否不过是见仁见智。”

“说来我还以为你没准备改嫁,不然我那儿就有一个不错的人选。”

姜闻拿了一个苹果递给叶韵宜,自己也拿了一个边吃边道:“幸好你没起了做媒人的想法,不然我肯定是要拒绝你的。”

叶韵宜也学着姜闻的样子咬着苹果吃,不解的问:“为何?我那人选虽说是个武将,不比林大人儒雅,但人品绝对没有问题。”

“我就算改嫁到林大人家,不过就是换个地方住而已,别的全不用操心,再换个旁人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姜闻后来又仔细琢磨过,她当时一冲动就答应了,后来也没怎么后悔的原因。

几乎所有的成年男女都经历过被催婚,姜闻当初被各种催的时候,做不到全心全意去爱,就幻想着有一个不干涉彼此太多的人,也无所谓男女和身份,就搭伙过日子,大概会少许多烦恼吧……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薛氏,突然笑眯眯的问叶韵宜:“韵宜,你说的人跟伯母说说吧?”

这种八卦专用脸姜闻再熟悉不过,一听她娘的话,就知道这中年妇女想要搞事情。

而薛氏也从来不会让姜闻失望,紧接着就听她继续对叶韵宜说:“说给伯母听一听,没准儿伯母可以帮着牵线呢?”

“伯母有合适的人选?”叶韵宜问完,直接便对她们说:“是我亲姨母家的表哥,三十有七,无子,身高八尺有余,英武不凡。他是个武将,前些年一直在边关驻守,前头娶了两个都去了,这不好不容易调回京城任职,我姨母便又起了给他娶继室的打算。”

“两个都去了?”薛氏有些迟疑,然后小心的问:“你别怪我多嘴,可是有什么原因?”

叶韵宜笑笑,不在意道:“因为这事儿我那表哥确实是名声有些挂碍,京城里都说是因为他煞气过重命硬,所以现在婚事也不那么容易找,我表弟不甚在乎,姨母却不想将就。”

命硬之说,她们娘三个倒是听得多了,这种事情确实是人云亦云,旁人一张嘴便可以毁了别人一生,着实容易了些。

“说来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我表弟的元配是胎死腹中难产而亡,第二任妻子……”叶韵宜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叹道:“其实在京中也不是秘密,私下里也是众说纷纭,娶第二任之后表哥几乎都在边关,她一个女人在京中……,后来就被她娘家借病带回家去照顾,没多久就发了讣告。”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姜闻三人立即便会意了,这种事儿落在男人头上,着实还是有些倒霉的。

“后来一方面表哥在边关军事繁忙,一方面也是没什么再娶妻的心思,那时候离得远姨母没办法,现在却不成了,姨母倒也不非要找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只极为在意人品心性,多番挑剔之后难免耽搁下来。”

薛氏和徐氏听了倒也没觉得为姜闻遗憾,虽说听着不错,不见得就适合姜闻,毕竟林如海无父母兄弟这一点对她们来说就比过大部分人。

只是听这条件,薛氏觉得媒没准儿还真做得,便笑着对叶韵宜说:“我娘家嫡支的侄媳妇守寡几年了,那是最本分的,上次我们回家,我见她那个儿子被她惯得任性,便说了一嘴有个父亲帮着管教最好,毕竟女人性子太软总是下不了狠心,没得耽误孩子。”

还未出了正堂,下人走过来恭敬道:“奶奶,两位老夫人,常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