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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

当然明显,就差嘴上没说了,傅怀仁是个商人,他肯这么倾心尽力的待晏不晓好,难道果真就心里一丝一毫的念头都没有藏吗?容庭芳只是自己缺乏情爱之心,但又不傻,看还是看得懂的。当日万鹤山庄,晏不晓踏月而去,傅怀仁几乎就差羽化追上去了。

那种生生按捺下来的毅力,却也是叫人佩服。

傅怀仁自嘲道:“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尊上看了出来,还望留我一个面子,不要在不晓面前提起。”晏不晓心思纯净,他心里只有剑,当傅怀仁也只是朋友,从未动过红尘俗念。

“我看未必。”容庭芳道,“他剑意并不纯粹。”

一个人剑意从纯粹到不纯粹,是因为心中藏了事,有了人,叫他滋生了烦恼。丹阳从一开始说的就不错,晏不晓的心里,并没有很纯粹的剑,所以他练不了天下第一。

但容庭芳这样说,傅怀仁却也没见得高兴。他只沉默了片刻,方苦笑道:“算了。”

算了?容庭芳不解道:“他心里有你,你不高兴吗?”

傅怀仁所求不就是与晏不晓心心相通吗?

“还是说,你对他已经变了?”要是变了,也很正常,在容庭芳看来,世间诸事没有恒久流长,凡人朝三暮四更是常见。连老天的心思都在变动,又有什么是天长地久呢?

“我没有变。我望与他君心相知。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傅怀仁抚过书卷,面上带了一丝柔色,“但是。两情相守何其艰难。倘若两情不长久,我情愿他永远不要知道这份苦楚的好。”他之命如悬一线,不小心就会绷断。这也是为什么,以前晏不晓每次要离开,傅怀仁虽然不舍,却也不会强留。

喜欢是他一个人的事,失落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不必叫晏不晓来承担。

容庭芳看了他半天,忽然道:“那你不甘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