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皇帝也好奇了起来,他这个儿子最具传奇色彩,不仅仅是出生时便带着祥兆,从小便自觉用功从不需要旁人督促,而且还据说能听见旁人听不到的神诏。

因此,当峻儿提起这类事情,皇帝从来不当做寻常笑话看待。

反而颇有几分认真。

睢峻抿了抿唇,终究没说出口。

他性子向来谨慎,虽然方才心情激亢,冲动之下说出了命定之人四个字,却不大愿意说出心中那人的名字。

一来,他自己清楚,这所谓神诏,信则有,不信,他也没处说理。

二来,他总还想徐徐图之,如今赵小暖和他八字尚未有一撇,仅凭着一句神诏便要人嫁进门来,他自觉不够有说服力。

尽管,尽管赵小暖喜欢他喜欢得不行。

睢峻唇角情不自禁地溢了一丝笑容,又勉强收住。

等她及笄再说罢。

反正,他们是命定之人,逃不掉的。若是贸然说出了口,反而惹恼了神明,又改了神诏,可如何是好。

逃脱了皇后的追问,睢峻出来的时候,还是颇有些狼狈。

他不擅遮掩,被皇后左突右问之下险些就露了馅,要不是凭着性子倔,硬是咬牙不肯说,此时早就被老底都给套光了。

睢峻抬袖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回头望了一眼。

怎么以前从没觉得母后这么可怕呢。

纤指捏着绳结,绕了个圈,又穿过空心,慢慢拉紧,系牢了。

赵露暖把平安扣系在了腰封上,拍了拍,站起身。

“公主,今日是不是要换课程了?”

赵露暖习惯性伸出手挽住睢昭的,偏头问她。

睢昭点点头:“是,小考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该学骑射,还有别的有想学的,舞艺诗文之类,都可以跟太傅说,另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