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眸里深深的忧虑,就算能和京城联络,此等皇家秘辛,怕是朝堂中大半的同僚还被蒙在鼓里。

赵译神色里也有几分怔然,原来当初殷家隐退,是此等缘故在其中。

父皇如此忌惮殷家,他却妄图劝说殷家回京。

但父皇忌惮之心太甚。

众人只看到他母后一介女子披甲持矛,如何看得见,大晋若有猛将,何需女子上阵。

百年内,大晋再无猛将,蛮夷必会起兵来犯。

而且,岂止是武将,就是文臣,例如林老爹,不也被贬到红鲤镇。

偏偏一代武将殷家与文臣之首易家,同出今朝,本该享尽天下爱戴的皇家,夹在两家间,备受冷落。

从小他便被父皇反复提醒着他为赵家人,甚至不喜他与母后接触,好像是让他刻意忽视体内流淌的另一半血液。

林老爹左立难安,他朝外走,“此事,我得去找老师商议一番。”

“且慢,等大夫来了后,我与你一起去。”赵译抬了抬手。

他言罢,手忽然一顿,想到那日庙宇里方丈言的舍之。

舍,什么呢?

他看到晋朝外实内虚,想要笼回殷家与易家,可最终导致的是自己的太子之位也岌岌可危,晋朝比他想得还要千疮百孔。

停顿在虚空的手紧攥起,“算了,我不去了。”

倘若他未曾来过红鲤镇,未曾深入了解易家,尤其是无论他如何允诺都打动不了的易鹤安。

他恐怕还会如原先认为劝说易家也非难事,但殷家离京有如此隐秘,易家呢?

等熊叔领着大夫回来,殷老爹已经头脑烧得彻底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