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页

进内室前,他仔细调整了心绪,这才缓步进屋,坐在床沿,他对还没睡着的妻子说:“姁儿还睡着呢,乳母伺候得好,你勿惦记。”

魏景语调温柔,声音轻缓,和出去前一般无二。

但他出去的时间有点长。

邵箐有些难受,仰脸冲他一笑:“那就好。”

“睡吧。”

“好。”

……

邵箐阖目睡去,心悄悄增添了一丝沉甸甸的东西。

她更渴望重见光明了。

她努力舒缓情绪,积极配合治疗,那苦腥的汤药似乎也没那么难入口了,邵箐觉得,要是有需要,自己能再喝几大碗。

正式治疗比孕期频繁,针灸和汤药每天一次,但可惜一连十天八日,她眼前还是沉沉一片黑暗,没有丝毫变化。

不能焦急,焦急于事无补,甚至还有可能影响疗效。

邵箐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她努力按捺下所有紧张和期盼,争取保持心情舒畅。

终于,在姁儿一个半月的时候,邵箐服下第十六碗药的当天,针灸后她睡醒睁眼。

一层很模糊很模糊的白色。

像是眼前蒙上一层厚厚的毛纸,又像是拉上遮光良好的窗帘,只有很隐约很朦胧的一层光,勉强能让人分辨外面原来有光亮。

其实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但却彻底和以前的沉沉黑暗有了本质上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