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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沉得很,邵箐没好气,刚要推开他,不想魏景先撑着坐起,在她一双眸子处重重亲了亲。

“很快就好了。”

姁儿出生以来,邵箐渴望光明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迫切,但她却不表现出来,以免惹关怀她的人一并焦心。

她自信掩藏的挺好的,可偏偏魏景就看出来了。他搁在心上,平时佯作不知,若非今儿醉得厉害,只怕邵箐也无法察觉。

摸索着轻抚他的颜面,他的脸颊和呼吸一般灼热,她展臂回抱他,轻声应:“嗯,是的。”

……

邵箐的眼睛,是治疗的时间越早越好的。

她坐满月子的第二日就开始。

魏景昨日大醉,今日却天未亮就起了,照顾妻子抱哄女儿,最后嘱咐乳母将姁儿抱到左次间去,好生伺候。

姁儿虽养在父母屋里,但她是有自己屋子的,魏景邵箐内室在正房右次间,她屋子就在左次间。魏景担心婴啼和人多会打搅颜明施针,暂时把女儿抱出去,并严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半年时间的,最关键的阶段来了,邵箐还是紧张的,她不舍女儿,但更期盼复明。

她摸了摸姁儿的小脸,小丫头“咿呀”一声,她轻声道:“阿娘想看看你了。”

紧张之下,难免忐忑,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魏景柔声说:“很快就可以了。”

“嗯。”

邵箐努力压下紧张和忐忑,仰脸冲他一笑。

姁儿被抱出去了,颜明进来。

他端着一个青花瓷碗进门,热气腾腾,碗内药汁深黑泛着褐红,有一种粘稠的感觉,浓浓苦涩气息,还有些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