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不敢看我。”

“我没——”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安琪·莱克特抬起头。

她旋即屏住呼吸。

灰色的眼眸触及到他幽深的瞳仁,这是安琪自打踏入房间后第一次与安德伍德视线接触。往日总是闪烁着好奇与试探的双目犹疑不定,她几次欲图挣脱脱离,但年轻的姑娘如何撼动男人的力量?

最终安琪不得不在安德伍德的逼迫下,慢慢地平静下来。

试探之时忐忑不安,真正强行交锋时,她反倒是找回了熟悉的姿态。安德伍德眼睁睁地看着她眼底的焦灼一寸一寸褪去,逐渐地恢复清明。

这才像话。

“你希望我能帮助托马斯·诺斯费尔德重新站稳脚跟。”安德伍德不急不缓地说道,“这对我没坏处,安琪。”

慌慌张张又畏畏缩缩的受害者有什么意思?安德伍德不会把无害纯真的家养兔子放在眼里,但安琪·莱克特看起来与其他兔子没什么两样,可背后的诺斯费尔德,以及胆敢站出来的勇气,足以让她趁猎人大意时踢他两脚再转身窜逃。

有灵性的姑娘,安德伍德也愿意去提点她。

“俄罗斯一行使得你成为我与诺斯费尔德的枢纽。你是他的人,却也是我的人。因而我不会将你像抛弃垃圾一样舍掉,但这份戒备心很好。”

他不吝赞赏,赞许地点了点头。而后松开了钳制着安琪的手。

重获自由的安琪周身气息陡然一松。

极其强烈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弗朗西斯·安德伍德重新披上了和蔼可亲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