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骤然对这老头有所改观。

右都御史甩下第二记重击:“吕正业犯下如此大错,倘若皇上不予以重罚,那就是在告诉天下人,皇亲国戚站在律法能管束的范围之外。”

“今天吕正业资敌能逃过一劫,明天陈正业造反为何不能?后天宋正业通敌叛国为何不能?他们都是皇亲国戚啊!”

“皇上今天放过一个吕正业,明天就有无数百姓背离大盛逃往西戎,因为西戎没有这样心慈手软的皇帝!”

皇帝:???

百官:!!!

这话说得左都御史震惊后仰,向右都御史投来一个“好家伙!你真不要命了?”的惊诧眼神。

右都御史没理他,已经在打量御书房的柱子,大有皇帝要是反对或者骂他,他会立马亲身实验一下柱子硬度的打算。

皇帝:“……”

百官:“……”

又来了又来了,你就不能放过可怜的柱子吗?

右都御史如此慷慨激昂,倒是把刑部尚书给搞懵了。

他就是想按律处置吕家,要是能够加重处罚就更好了,但要是因为这一点赔上右都御史的性命,未免太不值得了。

刑部尚书悄悄观察皇帝:您没生气吧?不想砍人脑袋吧?不会和右都御史计较吧?

其他人也在悄悄观察中,时刻准备着为右都御史说话。

右都御史的话是不好听,还有点危言耸听的嫌疑,但忠言逆耳啊,句句都是实话啊!一般人还不敢说呢。

皇帝没生气,就是颇有一种“右都御史是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想要个死荐皇帝名垂青史的死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