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来合卺酒,让池昭饮下。池昭毫不犹豫一饮而尽,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

婴儿手臂粗、龙凤呈祥的蜡烛烛火摇曳,灯笼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树木抽芽,不知谁养的猫儿娇娇嗲嗲的叫出声。

池昭好奇看他:“就这么干坐着?”

不像宋惊春了。

按照宋惊春的性子,蜡烛是可能会用于其他用途的,珠宝会另作他用,一定要掐着他的腰,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消失那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你是他,却又不是。不一样的。”

吉服是庄重的暗红色,用金色丝线绣着龙的纹路,透着烛光,池昭总感觉宋惊春在透过他,去看谁。

这并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很多次、很多时候,宋惊春探究的目光都让他感觉奇怪陌生。

宋惊春有些畏寒,浓密的眼睫毛在眼下打出阴影,紧紧拥着池昭,池昭有点讨厌谜语人,总是不能把话说得明了,他扯着宋惊春的衣襟询问:“他,是谁?”

“我们一直未曾分开过,只是他突然说要走了。以另一种形式,回归,但是……”

对于宋惊春而言,天底下最令人耻笑的小话便是,皇帝的恩宠。从小到大,所有人,包括生下他的母妃也这样说,说父皇宠爱他。但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浑浊的目光中所带来的探究,不是简简单单以父爱明了。

他惧怕父皇的视线,不知如何是好,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艳羡他荣宠无双。

直到有一天,宫墙有一个小洞,从里面钻进来一个红衣的小太监,白皙的面颊上沾染了灰尘。长得漂亮,连享誉京城的第一美人都不及他万分之一。

宋惊春听到他自言自语:“咦,这么快就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