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昏,江墨咬紧了牙关,明亮璀璨的眸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哪里是看亲密爱人时含情脉脉的眼眸,他攥紧了拳头,如若现在刀剑在手,或许剑起刀落,夺了宋惊春的性命。

无论经过多少次,看到攻和主角受反目成仇都会有一种错乱感。

池昭松开手,大腿内侧的肉不可避免地擦碰在一起,他疼得小声抽气,看江墨还站在原地,讥笑:“还不滚。”

他说得毫不客气,闷热的气氛由于池昭的一句话而骤然冷凝,空气仿佛被抽离,他看着江墨一动不动,他其实瞧着和习武之人扯不上关系,身形并不魁梧,但身量极为颀长,本就狭小的帐篷仿佛更加逼仄。

池昭不催,冷眼看着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种事本来不在江墨的业务范围内,转身离去就行,他迟疑地看过去,灯下人如妖如魅,唇色被含咬出艳丽的绯红,就像是吸足人类精气而生,只一个照面,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剧烈地颤栗,本欲错开视线,又看到白皙细腻的肌肤,腿侧的那点绯红根本忽视不掉。

他骨子里有些刻板在身上,哪怕旁人都笑他生了一张多情的脸,却不知道他连跟女子对视都难,手足无措,耳垂灼热,一时间看哪里都不对,看哪里都免不了想起来看到的画面,江墨手指蜷缩,气血上涌,闹热的厉害,看着池昭冷冰冰藏敛着雾色的眼眸,总感觉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

他垂下眼皮,面红耳垂地跪在池昭面前,没有逼迫,没有羞辱,他仰着脸,语气很轻,“若是我说,你能取而代之,愿意吗?只需要你点头。”

“宋惊春?”

蜡烛能照亮的地方不多,只能照亮眼前这一点地方,池昭只听得一听闷响,他举着灯烛,摇曳飘忽的烛光慢慢打亮江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