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春倒是不太在意这些目光,偶尔瞥向镜中的字迹些许出神。

天气最燥热的几天,聒噪的蝉鸣应和着蛙鸣,宋惊春细致耐心地抚摸着池昭的脊背,忽然道:“热,我记得行宫建好了。”

宋惊春私下里在池昭面前,总是自称“我”。

热气腾腾的相触,池昭那点昏昏欲睡的睡意全无,如同被人兜头迎面泼下来一盆凉水。

行宫。

行宫当然不是正经意义上的宫殿,他迟疑地看了一眼宋惊春,衣服上沾染上从外面带进来的热气,池昭嘴唇翕张,眸光闪烁,什么都没有说。

……

马车的车厢比想象之中要宽敞得多,六匹骏马拉着车厢。暗红色的纱帐上面有金色的复杂暗纹,白狐的皮毛柔软得能陷进去,车厢之中用宝石象牙黄金装潢,金碧辉煌。

池昭不是个吃苦的人,他心思微动,宋惊春自然而然弓着身子,深深弯下去身子,半跪在炙热的地面上,简短道:“上来。”

姿态摆放得很低,随行而来的臣子震惊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