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来这么早?”

池昭随口一问,尽管不是日日跟唐迟住在一起,可作息这么规律,他也摸清楚了唐迟课程的规律,平时下午的时间点总是最忙的时候。

唐迟还是在盯着池昭手中的东西,脱下驼色的外套,顺手放在沙发上,有些神游天际地想着什么,缓过神后想起来回应:“嗯,今天不是很忙,体育老师未来几周都有事,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他走近了,弯下身子,将盒子拿起来端详。

贴着的快递单被分割成两半,上面有用的信息不多。简单的形状几乎看不出来本身的用途,会让人联想到按摩仪或者其他,但他还是瞬间认出来了。

又酸又胀的感觉像是血淋淋的心脏浸没在咸涩的海水中,他不由得想了许多。冷漠和薄情也只是对他而已,背着他会穿着窈窕的旗袍博取祂的关注吗?还是现在,远程邮寄过来的东西,用来讨好着谁?

只要那个人不是他而已。

“奶奶怎么样了?”到底是没有多少情感,池昭没办法将那位老人当成真正的奶奶来看待,完全没有注意到唐迟越来越晦沉的眼:“去看了吗?”

“请了护工,现在病情稳定了许多。”

唐迟等待着池昭能够主动提起来,不至于让他这样提心吊胆,怨懑地猜忌。

然而池昭耷着眼,没有再继续搭话的意思。

过去相处的瞬间,池昭好像也是这样,仿佛有看不见的围墙将他包围起来,谁也没办法主动靠近。灾祸一样,令身边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却没办法走近分毫。任何的情感都无法打动,怜爱、疼惜、关怀被透明的围墙反弹,然后组成印象中冷冷清清的池昭。

“你手中拿的东西是什么?”唐迟感觉嗓子很堵,说话时艰难得像是倒灌了海水,“可以跟我说说吗?”

低着头的人抬起脸,秾丽如海棠的面容上满是恶意满满的笑容,赤裸裸地剑刃毫不留情地刺向他:“当然是别人送的玩具。”

池昭日行一恶,居高临下地望着唐迟苍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