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山那么大一个龙城侯,大家突然就默契地把他给完全忘了。

想来这大概就是皇权的力量。

哪怕卢景山树大根深,只要陛下旗帜鲜明地支持英国公,那么至少明面上没有人敢表现出来什么。

但这时陈宴听到宋霖说英国公“可怜”,却忍不住扭头看着她想,那她岂不是也可怜么,她的父亲,也绝不可能看见她的婚礼了。

她只在心里想,没说出来,宋霖却好像发现了,挑眉道:“怎么,觉得我也可怜?那还不对我负责?”

陈宴忙道:“说笑了。”

这么说完,她想了想,又补充:“其实属下也是父母早亡。”

宋霖便说:“……其实咱们不用比这个。”

陈宴点了点头。

宋霖想了想,又说:“可惜,不能侍奉公婆了。”

陈宴面无表情:“又说笑了。”

北梁侯实在是个怪人,陈宴第一次发觉有人能让她感到那么棘手。

对方每次见面,总要对她说些诸如此类叫她负责的话,但是陈宴却不觉得对方是真对自己情根深种了。

说到底,对方虽然是个假冒的天乾,但想找一些喜欢的对象可太简单了,实在没必要缠上她。

思来想去,陈宴觉得对方是在报复自己。

报复自己看到了她难堪的一幕。

她原本以为时间久了,对方知道自己不会把这事说出去,肯定也就不会再搭理她了,没想到对方愈演愈烈,陈宴只好能躲就躲。

某天晚上叫她去府上吃饭,说是还请了别人,到场只见自己和宋霖,陈宴当即知道不对劲,准备走,门被反锁了。

陈宴:“……”搞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