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报上来是太仆彭玲的夫人,说是突然发热,昏睡不醒,希望能离开潜梁山回京治病。

京城的医疗条件肯定是比这儿好些,洛琼花却也不敢轻易允了,找来琴荷询问,琴荷闻言,脸色微变,问:“可有脉案?”

洛琼花从琴荷的神情中察觉到不对劲:“没呈脉案上来。”

琴荷道:“那就叫随行的太医去看看,如今这个时节发烧昏睡,很不寻常。”

洛琼花一时怔忡,她年龄尚小,又久居魏京,对时疫之类的并没有什么认知,但见琴荷神情严肃,却也知道事态或许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于是忙问:“这是什么意思?”

琴荷凑近,低声将时疫的可能性说了,洛琼花脸色大变,琴荷这时反而劝慰:“未必就是了,还是先叫太医去看看。”

这次随行的太医有两位,一位是任丹竹,因为向来给陛下看诊,于是此时居于随心观,另一位是叫费茗的。

洛琼花叫琴荷去请了费茗,费茗便前去查看,没想到到了那京兆尹所住的院子之后却受到了阻拦,对方的意思是,费茗是个天乾,如何能进内眷的院子。

便是宫中的太医,也是不行的。

消息传回洛琼花那,洛琼花深感荒谬,但同时心中不安更甚。

对方阻拦,真的只是因为这些名节之事么?

她于是写了手谕,勒令不得阻拦,有了皇后之命,费茗终于得以进入房间,却见封闭的房间里燃着炉火,床榻上躺着一位妇人,面色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却盖着好几层被子。

费茗皱眉:“为何如此?”

边上奴仆道:“夫人总是喊冷。”

费茗环顾四周,见距离近的奴仆,面上都有些惶恐之色,心里不禁有了不妙的猜测。

干他们这行的,望闻问切,有时候这个望,望得不止是病人,还有周边人。

费茗故意面色冷峻,道:“被子盖太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