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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搂住凤芝的脖子,她跟着哭,她心里还是气还是恨,但也隐约明白,有些事人得低头,只能这样,日子还长着,这辈子早着呢,她要跟嫂子三哥等不一样的日子过来。

他们担心别人瞧见火光,在堂屋烧的,蹲着围成一团,每烧一样,眼泪就哗地涌一阵,谁都没说话,直到灰烬随着风不知吹往哪里去。

等人再来,当真搜不到什么了,吆五喝六一通,也就散去。

秋收过了,月槐树公社变作另一种热闹,南北跟小孩儿一起,到场里看斗人,她瞧着那些跟三哥年纪相仿的学生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很凶的样子。

南北跑回家,章望生拿着木棍在地上练大字,什么痕迹都没有,像是空比划。她把书包一扔,一下爬上他后背蒙住他眼睛:

“猜猜我是谁?”

章望生摸到她的小手,很配合说:“小狗吗?”

“不是!”

“那是小猪?”

南北就学猪哼哼两声,猛得松开手,在他脸上飞快嘬了几下,章望生摸了摸脸颊,上头都是口水。

“三哥,我去场里看见杨老师了,他被学生揍得都不敢吭声。”南北抓起搪瓷缸子,舀井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