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孤雁扇动翅膀,孤单单往南飞翔。

谢辞毫不犹豫,摘下马鞍悬挂的长弓,反手一抄长箭,“咻——”箭矢割风,往孤雁激射而出!

“噗”一声,正中目标!

——不管是裂箭,抑或掷杯,都是军中耳熟能详的动手信号!

倘若有诈,这些着装整齐的军士府卫,也必然和他一样明松暗紧,绷得紧紧的。

……

谢辞一箭射出,所有军士下意识直起上半身,洒扫墓茔的小扫帚顿了一下,俯身正放的香烛冥镪倒在地上,甚至有人下意识把手放在腰侧刀柄,少倾急忙掩饰松手。

所有人就像卡带卡一下,轻微的停顿之后,又再度运转了起来。

“小四,你这是干什么?”

荀荣弼正在近卫扶持下自藤椅站起,近卫抖开一件极厚的黑色狐毛斗篷,正在替他系上颈下的结扣。

荀荣弼仰头的动作顿了下,他侧头望过来,问。

盯着那张慈祥依旧又似乎有了细微变化的苍老面庞,熟悉又陌生,一股凉意在心底滋生,慢慢包裹侵袭他的心脏。

谢辞动了动,黑马不安扬了扬鬃,往西踱了几步,他吁控缰,黑马仰颈嘶了了一声终于安分下来,实际谢辞往后方的崖壁退得更远了。

谢辞余光环视,清晰地看见肃立在坟茔西侧崖壁边缘位置的龙守仁,眼底闪过一抹极度复杂的神色。

他对荀荣弼说:“墓头孤雁鸣,不甚吉利。大表兄驰骋沙场,想来不忌讳见血。”

“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