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贺无名,她就会想起如今眼前的这个姑娘,是三门的姑娘,是母亲的敌人。她可以不在乎暗影其他门人对三门的看法,毕竟若他们有意见,贺连璧只管把他们打服就好,谅也没人敢说什么;可贺无名不同,那是她的母亲。
祝秋自然是知晓贺连璧心中所想的,她此刻唯有装作不在意地岔开话题,接着说道:“我只知道,三门后来毁了灰鸠夺去的那本心法,至于别的,外公便没有再说了。想来,他们应当还对灰鸠前辈做了些别的什么,以至于让他这么恨三门。”说着,她又望着贺连璧,温柔一笑:“放心吧,有我外公在,不会出事的。”
“我们还是年轻,竟对江湖上许多事情一无所知。”贺连璧道。其实,贺连璧也注意到这个故事有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了,只是她碍于祝秋,不想指明罢了。
“他们有意隐瞒,我们如何知晓!”祝秋说着,似有些困倦了。她闭了眼,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又悄悄看了贺连璧一眼。
贺连璧见祝秋面有疲乏之相,知道祝秋这一日根本没怎么休息过,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她,便站起身来,故意笑道:“夜深了,我去歇息了,祝姑娘也早点休息,莫要累着自己。”
“你睡了一日,还要睡呀?”祝秋笑问着。
贺连璧一挺胸,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觉得我还能长个儿!”说着,她又灿烂一笑,转身便要走。
“等一等,”祝秋却开口唤住了她,又问门外的绿蕊,“绿蕊,我让你吩咐下去熬的方子,可好了吗?”
门外绿蕊答道:“刚从小厨房送来。”
“送进来吧。”祝秋吩咐着。
贺连璧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门一打开,绿蕊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她把药放下,便又知趣地退了出去。
“这是……”贺连璧看向祝秋,心中已然知晓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
“解忧散的解药,”祝秋微笑着,站起身来端过那碗药,又来到了贺连璧面前,柔声道,“给你。”
“苦吗?”贺连璧问。
“很苦,”祝秋如实答道,“而且要喝两个疗程,才能彻底解毒。这只是第一疗程。”
“啊?那一共要喝多久?”贺连璧有些慌。
“两个月。”祝秋十分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