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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头,落花咽下口中的血沫:“主人,这次是落花的错,要怎么处罚,落花绝无怨言。但是,也请主人不要命令落花再去伤害飞鸟,我……我真的再也做不到了。”

她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对这个令她畏惧的豺狼说出了这番话。说完,她心中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却又因害怕香肩不自主地在颤抖。

落花低着头,不敢正视那双阴狠的眸子。她看到吴阴天的衣尾在摇动,袍子下的一只脚已然抬了起来,然而,那只脚很快又放下了,没有向她的胸口踹来。

“好大的胆子啊,谁给你的?”吴阴天退了两步,坐回到椅子上。这几个月来,他在柳飞扬身上学会了一样东西——以退为进。

听到这话,落花的双肩忽的停住了抖动,抬起头,高声道:“是夜里欢!”

吴阴天心头一震,万料不到落花能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个人,何况上次他已经提醒过落花——不要以为找到了一座靠山。

落花真的不怕死了?

“夜里欢……好,说下去!”吴阴天的手指在衣袖中撵动着,也许他会因一时气恼突然出手杀了一条不够忠诚的狗。

“落花如今已经是夜里欢的妻子,所以教主不愿意让我和飞鸟扯上关系。况且,飞鸟是杨乐天的结拜兄弟,若是我再动飞鸟,那么夜里欢一定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我恐怕再无法待在天神教替主人办事。”

吴阴天袖中的手指自然舒展,宽下心来:“原来是这个原因,你怎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倘若你再说晚一刻,那现在你所说的将会变成遗言。”

落花震惊的眸光闪了两闪,低头:“落花始终是忤逆了主人的意思,还用假的解药蒙骗主人,自知难逃罪责,不敢狡辩。”

吴阴天不说话了,掏出一块干净的蓝巾,用它抚去颌下刚刚渗出的血珠。尽管这样做会很痛,但他也不想那干净的衣袍沾上任何血渍。

那应该是道新伤吧——落花仰头望着主人,但见一条血沟从主人的面具下钻出来,如一把镰刀似地割开了颌下的皮肉,迫使血沟两边的油皮离开所属之地,卷曲着,露出鲜肉。

落花虽然不知道柳飞扬是怎样对待主人的,但她见过主人那张可怖的脸……

“柳飞扬,他不是个东西!他……他连狗都不如!畜生……畜生……”吴阴天推开了落花的门,手中持着半壶酒,一步一摇地向床上扑倒。

“主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