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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语气之中,多有不客气的地方。

陈献章看了之后,单独对吴与弼说道:“夫子,此文一出,陛下会不高兴的。”

吴与弼说道:“从道不从君,此乃吾辈之道。”

陈献章说道:“夫子,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

吴与弼说道:“之前,是有薛先生在前,如果陛下一怒,天下理学之辈,皆如草伏,则天下人如何看我等。”

“读圣贤书,所谓何事。殉道而死,可谓无憾。”

“再者,情况也不会那么坏,当今登基以来从来没有以言罪人过,估计而今也不会的。”

陈献章说道:“先生如此,弟子也留下来。”

吴与弼说道:“不用了,你我师徒各有所责,薛先生所言不错,我理学就是重内圣之道,失了外王之道,方才有今日之事。我在这里,主持天理报,而你回广东,专心学问,补前辈之缺。”

“你不是要当圣人吧,正当其时也。”

陈献章依旧担心吴与弼,说道:“只是——”

“不要只是了,你如果真想做,就等我死了之后再来。”吴与弼的语气有几分低沉说道。

陈献章知道,这一句话里面有两层意思,一是他病死了,寿终正寝,另一个就是他为皇帝所杀,理学的旗帜总是要有人举起,那个时候就是陈献章的责任了。

陈献章后退一步,行礼说道:“弟子知道。”

随即收拾东西,离开了京师。

吴与弼送陈献章离开,心中忽然有一种吾道南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