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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与弼并非没有殉道之心,只是见薛瑄在前,多他一个不多,他更想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才好对症下药。

皇帝没有提出自己的理论的时候,皇帝的地位无处进攻。但是而今却不一样了。

五世论虽然是王恕提出来的,但是明眼之人,自然能看得出,这是皇帝的主意。如此一来就有下手的地方了。

五世说与理学相比,可以说到处是破绽。

毕竟一个新出现的学说,远远没有到了千锤百炼的地步。

吴与弼自然能反驳的机会。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薛瑄就这样去了。他心中既是惭愧,又是激励。

他此刻丝毫睡意都没有了,立即让弟子拿来纸笔,随即将五世说的内容写在纸上,并挂在墙壁之上。与弟子一起就五世说的内容进行议论。

随即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文章。

就是反驳五世说的。

首先,从公羊派的三世说的内容,提出太平世就是大同世的说法,先就次序上,五世说就不成立。

其次,又提出天道循环往复的道理,来反驳,五世说,由据乱世到大同世之间的关系。

最后,提出了天道变而人心不变的道理。

也就是,不同历史阶段之中,内圣之心却是一样的,只有兴教化,先令天下百姓成为道德上的圣人,人人相亲不相害,大同之世才能到。而今以功利之心求之,根本不可能达到的。

这一篇文章之后,吴与弼又立即写了一篇关于薛瑄悼文。高度评价了薛瑄的一生,并将薛瑄之死与道统挂在一起。

所谓文以载道,吴与弼很少写文章,他教授弟子更多是言传身教,只是心中有清晰的思想与道理,写出来的东西,就是掷地有声。气理冲盈。